丹楓閣記
宣紙髙17.6公分 筆:Kita-Bisho 6B
傅山題寫的“丹楓閣”匾喬家大院
庚子(清順治十七年,1660)九月,戴廷栻做了一個夢,夢中和身著“古冠裳”的數人在城外走到了一處“崖障合沓,楓林殷積,飛泉亂落其間,如委紫練,側睇青壁,千仞如削”的地方,在茂密的松樹中露有一座閣樓,上面題寫著“丹楓”。醒來後,就依夢中所記,在祁縣修建了一座四層木構的高樓,取名“丹楓閣”,並由傅山題寫了匾額。而“丹楓閣”後來就成為明代遺民的集會勝地。
丹楓閣建成後,戴廷栻為此還寫了一篇《丹楓閣記》,以作夢和夢語委婉地表述了懷念明王朝之情。作為志同道合的好友傅山再應邀請,用行草寫下了《丹楓閣記》,並且還在文後即興加了題跋,這就是今天大家所見到的引起爭議的傅山書《丹楓閣記》 。
《丹楓閣記》
釋文
庚子九月,夢與古冠裳者數人,步屨昭餘郭外。忽忽變易,回顧無復平壤,所至崖障合沓,楓林殷積,飛泉亂落其間,如委紫練,側睇青壁,千仞如削,目致為窮也。其上長松密舉,而鬆末擁一閣,搖搖如一巢焉,顏曰丹楓,非篆非隸,嵌空一窗,億當閣徑,而蛛絲荒織,扃若終古矣。俄爾風水合住,塊然偃臥。遂經始閣材,構如其夢。莊生之言曰: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。戴生綴之曰:覺苟非覺,夢其奚靈?有大夢而後知其大覺也。聞戴生之言者曰:是猶愁寐語也。是其言也,夢車馬而喜,夢酒肉而喜,夢糞穢而喜者,若覺而失之,窈窈焉幸其夢之兆,竊而不敢以為魄祟之顛倒者也。之入也,不可以入鼎彝、藏茶、藏酒,以待人之能入吾夢者。如其人之足夢,即不入吾之夢,吾當入其夢,又安知彼之不夢我之入其夢也。苟精誠之不通,超無有而獨存,戴生之夢不復堪此寥廓矣。
昭餘戴廷栻記,松僑老人真山書。
楓仲因夢而有閣,因閣而有記,閣肖其夢,記肖其閣,誰實契之,總之皆夢。記成後屬老夫書之。老人顧能說夢者也。嘗論世間極奇之人、之事、之物、之境、之變化,無過於夢,而文人之筆,即極幽妙幻霍,不能形容萬一。然文章妙境亦若夢而不可思議矣,楓仲實甚好文,老夫不能為文,而能為夢。時時與楓仲論文,輒行入夢中,兩人,隨复醒而忘之。我尚記憶一二,楓仲徑坐忘不留。此由我是說夢者也,楓仲聽夢者也。說夢聽夢,大有徑庭哉。幸而楓仲忘之,若稍留於心,是老夫引楓仲向黑洞洞地,終無覺時矣。
既為書之附識此於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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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由 陳慶祥 於 2018/04/04 PM 2:20:40 編輯,總共編輯了 1 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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